(聊斋奇闻灵异故事)聊斋奇闻灵异故事有哪些

聊斋花妖的故事有哪些?

聊斋故事:花妖掠魂

苏州有个名叫徐子玉的秀才,才貌双全,家境富有。他的父亲是个生意人,经常嘱咐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光耀祖先。因此,徐子玉甚是用功读书,每天都苦读诗书至深夜。

因为他是此地的才子,家境又好。

前来提亲的媒婆络绎不绝,皆都没有中意之人。

徐子玉除了读书,有个嗜好,特别喜好养花,尤其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他家后院中,养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花。

徐子玉每天都去后花园读书,读书累了,就会站在那些荷花前痴呆呆看着,喃喃自语,即兴吟诗。

家中仆人看他如此这般爱花,都觉得好笑,一个男子,竟然喜欢花,且到了痴呆的地步,暗地里给他起个绰号,花痴。

有一天晚上,徐子玉读书累了,遂走出去。

此时,月明如昼,他心情大好。

不知不觉又来到后花园里,站在荷花前,痴呆呆看着,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的贴身仆人徐二柱偷偷躲在树后窥视着。

心里很是纳闷,这公子真是个花痴,白天赏花,也就罢了,这大晚上的,虽是月光如水,可也看不到花的真实面貌,真是个痴傻之人!

过了会,那徐子玉竟然迟迟不走。

坐在荷花池前,昏昏欲睡。

徐二柱目睹,甚是着急,公子身体本就单薄,再别着凉了。

刚要去提醒他,忽然,他鼾声如雷了。

徐二柱见此,叹口气,不敢至前。

因为他知道,只要公子睡着了,别说叫他,就算是把他抬走了,都不知道。

而且,他要是睡着了,一旦被人惊醒,定会大发雷霆的。

徐二柱只好坐在一棵树下,耐心的等待他醒来。

可是过了好久,徐子玉没有醒来。

慢慢的,徐二柱眼睛打架,也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徐子玉在睡梦中,忽然周围白雾弥漫,犹如仙境。

片刻后,隐隐约约的现两个女子,一个身着粉衣,一个身着绿衣,皆都长的仙姿玉貌,犹如仙女下凡,非常美丽,在白雾中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动人。

徐子玉呆呆看着,大气不敢喘,很是喜欢她们,不敢惊动她们。

过了会,那个绿衣女子忽然停下来,声如莺啼笑道:“姐姐!好像有人偷窥咱们!”

另外一个粉衣女子嗔怪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是我们的主人徐公子!”

那个绿女子听罢,又嘻笑说:“姐姐是不是喜欢这徐公子,要不然,我去为你做媒如何!”

粉衣女子笑而不语。

徐子玉听罢,又惊又喜,激动万分,却仍不敢至前。

绿衣女子至前施礼道:“惊扰到公子了!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徐子玉忙也施礼道:“敢问姑娘是何方人氏?在下从未见过你们。”

那绿女子笑而不答,拉着他,来到那个粉女子跟前。

那粉衣女子羞涩的低着头不语。

那个绿衣女子笑着说:“姐姐害羞了,公子可愿意娶姐姐为妻!”

徐子玉听罢,兴奋至极,高兴的连连答应着。

粉衣女子向他要了定情物,他随身携带的玉佩。

粉衣女子给他一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囊。

在绿衣女子的主持下,二人刚要拜花堂,此时,忽然狂风大作,雷声震耳。

两个女子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逃离此地,很快离开。

徐子玉一哆嗦醒来,此时,狂风怒吼,雷声滚滚,快要下雨了。

那徐二柱极快跑过来,急急喊着:“公子,你可醒了,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主仆二人一路小跑回到屋里,此时,外面大雨滂沱。

徐二柱不停的骂着鬼天气。

而徐子玉更是憎恨这可恶的天气,自己方才正要和女子拜花堂,被这鬼天气搅和了,难道方才乃是南柯一梦,可又不像是梦。

他不由自主的去囊中一掏,又惊又喜,果然拿出来一个香囊,香囊散发出荷花的淡淡清香。

信心满满的确定,不是梦,自己真的遇到了心爱之人。

顿时心花怒放,很是思念那女子。

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姓谁名谁?甚是后悔,没有询问她的名字。

呆呆看着香囊,爱不释手,胡思乱想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也不读书,早早起来,直奔后花园里。

来到荷花池边,呆呆看着里面亭亭玉立,玉洁冰清的荷花。

陷入和那女子在一起的美好瞬间回忆,更加思念女子。

他坐在荷花池前,不吃不喝,也不读书,精神萎靡。

急的徐二柱直搓手,唉声叹气,也不知道这公子为何又犯了花痴。

也不读书了,幸好老爷出门办事去了,要是在家,自己可就又挨骂了。

看徐子玉双目痴呆,恍恍惚惚的,精神萎靡。

徐二柱只好去禀报老夫人。

老夫人听罢,一愣,遂急急去了后花园。

远远就看到徐子玉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

急急过去,关心询问,徐子玉喃喃自语,喊着夫人丢了,自己不知道怎么能找到她?

老夫人听罢,哭笑不得,他刚刚十七岁,没有定亲,哪来的夫人?

以为他病了,命人请来大夫。

大夫至此,一番号脉后,道公子乃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开了一些安神药离开了。

可是徐子玉一连几天都茶饭不思,双目微闭,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服了安神药,也没有好转,反而病重了,仅仅半个月,便形如枯槁,面黄肌瘦,气息奄奄。

老夫人心疼的泪如雨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此时,老爷徐旺城回来了,目睹此景大惊,听罢经过,眉头紧锁。

想了想,觉得他应该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虽遂命人去南山去找道士。

那道士至此,作法后,告诉他们,公子乃是被花妖掠魂了,生命垂危。

夫妻俩听罢,大惊,扑通跪下,祈求他救救自己的儿子。

那道士面色凝重,让他们起来,带着他们来到后花园。

目光犀利的巡视一番,在一棵开的甚是娇艳的荷花前停下来,盘坐地上,双目微闭,念念有词……

片刻后,拿出一符咒,扔进荷花池。

过了会,那棵荷花枯萎死去了。

道士松口气,告诉他们,公子没事了,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言罢,离去了。

几个人半信半疑地回到屋里,看到徐子玉果然醒过来了,嚷着吃东西。

父母又惊又喜,询问他,可记得之前的事情?

徐子玉道自己只记得去了后花园里散心,后来就睡着了,似乎做个梦,梦中现一自己喜欢的女子,自己和她刚要拜花堂,接下来,就不知道了……

夫妻俩松口气,告诉他,他的魂魄被花妖掠走了,生命垂危,是道士救了他。

徐子玉听罢,忽然想起什么。

不顾众人的劝阻,踉踉跄跄的去了荷花池边,看到他最钟爱的那棵荷花,已经死去了,地上扔着一个玉佩,正是他赠给那女子的定情物。

登时悲痛欲绝,肝胆欲碎,泪水成河,瘫倒在地。

父母目睹,大惊,忙好言好语地抚慰他,道不管喜欢什么,都不可到痴心妄想的地步,如若不然,定会引来祸端的!

可徐子玉听罢,依然精神萎靡,一连数天,皆都如此。

父母无奈,只好搬家了。

到了外地,一家人安顿下来后,过了一年多,徐子玉方好起来,恢复常态。

聊斋志异偷桃科学解释?

这个故事是作者到省城参加童试时,挤在人群中亲眼看到的。那桃子是真是假他当时也不知道,但绳子能入天,孩子爬绳到没天,以及孩子的头、腿、胳膊等四肢的落下,都是他亲眼所看到的。

到最后孩子又活崩乱跳地从箱子里跳出,令他吃惊不已,因此蒲松龄自己最后对此也没再搞个“异史曰”,加以评语,可能也对此戏法真实性太惊诧,无法加以评说吧。

今天在印度的一些艺人表演魔天绳,有类此法,但远不及那耍戏法人演得精彩诡异。这个表演确实胜过了今天的所有魔术,如果是真的,我也只能相信真的有过去所传的神秘法术了。

聊斋里的故事全是悲剧吗?

悲剧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了来给别人看,以给人痛感。

而一般情况下悲剧的主体都会是具有正面价值和高尚品质,然后通过摧毁,达到悲剧效果。

只有痛感,才能让人长久铭记。我想这也是作者聊斋志异的大部分写成悲剧的一个主要原因。蒲松龄先生写《聊斋志异》并不仅仅只是给我们看一个又一个神奇诡异的故事。

他更希望我们感受,他笔下每一个形象所带来的不同的感觉,更希望我们能理解他所要表达的全部意义。 《聊斋志异》中的悲剧主要是爱情悲剧,社会悲剧两种(还有些复杂的就不具体细分了)。《聊斋》故事的一大门类就是爱情,各种人与狐狸以及鬼怪的爱恨情仇。

其实际主题是赞扬执着追求自由恋爱和婚嫁,最终的悲剧其实也是在一定程度上暗示了,就是因为当时所处的社会环境的不允许所导致爱情悲剧。

提倡打破思维禁锢,有所突破。

例如在《青梅》小故事中,青梅不顾礼教的一定要嫁给那个贫困书生,就可以看出她对于美好爱情的执着追求,也打破了社会常规的婚姻由父母做主。

其次,社会悲剧在剧中的体现其实更明显。从某种程度上爱情悲剧也应该归于此类。蒲松龄写《聊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批判封建社会制度,嘲讽统治黑暗,以及科举制度对思想的的压迫。

而悲剧的诞生其实和社会现实可以说是息息相关,你要是把每一个悲剧代入生活你就可以知道是社会多残酷,更何况蒲松龄先生当时为了收集素材开一家茶馆听故事。

罗刹国聊斋故事原文?

原文:

马骥字龙媒,贾人子,美丰姿,少倜傥,喜歌舞。辄从梨园子弟,以锦帕缠头,美如好女,因复有“俊人”之号。十四岁入郡庠,即知名。父衰老罢贾而归,谓生曰:“数卷书,饥不可煮,寒不可衣,吾儿可仍继父贾。”

马由是稍稍权子母。从人浮海,为飓风引去,数昼夜至一都会。其人皆奇丑,见马至,以为妖,群哗而走。马初见其状,大惧,迨知国中之骇己也,遂反以此欺国人。遇饮食者则奔而往,人惊遁,则啜其余。

久之入山村,其间形貌亦有似人者,然褴褛如丐。马息树下,村人不敢前,但遥望之。久之觉马非噬人者,始稍稍近就之。马笑与语,其言虽异,亦半可解。马遂自陈所自,村人喜,遍告邻里,客非能搏噬者。

然奇丑者望望即去,终不敢前;其来者,口鼻位置,尚皆与中国同,共罗浆酒奉马,马问其相骇之故,答曰:“尝闻祖父言:西去二万六千里,有中国,其人民形象率诡异。但耳食之,今始信。”

问其何贫,曰:“我国所重,不在文章,而在形貌。其美之极者,为上卿;次任民社;下焉者,亦邀贵人宠,故得鼎烹以养妻子。若我辈初生时,父母皆以为不祥,往往置弃之,其不忍遽弃者,皆为宗嗣耳。”

问:“此名何国?”曰:“大罗刹国。都城在北去三十里。”马请导往一观。于是鸡鸣而兴,引与俱去。天明,始达都。都以黑石为墙,色如墨,楼阁近百尺。然少瓦。覆以红石,拾其残块磨甲上,无异丹砂。

时值朝退,朝中有冠盖出,村人指曰:“此相国也。”视之,双耳皆背生,鼻三孔,睫毛覆目如帘。又数骑出,曰:“此大夫也。”以次各指其官职,率狰狞怪异。然位渐卑,丑亦渐杀。

无何,马归,街衢人望见之,噪奔跌蹶,如逢怪物。村人百口解说,市人始敢遥立。既归,国中咸知有异人,于是搢绅大夫,争欲一广见闻,遂令村人要马。每至一家,阍人辄阖户,丈夫女子窃窃自门隙中窥语,终一日,无敢延见者。

村人曰:“此间一执戟郎,曾为先王出使异国,所阅人多,或不以子为惧。”造郎门。郎果喜,揖为上客。视其貌,如八九十岁人。目睛突出,须卷如猬。曰:“仆少奉王命出使最多,独未至中华。今一百二十余岁,又得见上国人物,此不可不上闻于天子。然臣卧林下,十余年不践朝阶,早旦为君一行。”乃具饮馔,修主客礼。酒数行,出女乐十余人,更番歌舞。貌类夜叉,皆以一锦缠头,拖朱衣及地。扮唱不知何词,腔拍恢诡。

主人顾而乐之。问:“中国亦有此乐乎?”曰:“有”。主人请拟其声,遂击桌为度一曲。主人喜曰:“异哉!声如凤鸣龙啸,从未曾闻。”

翼日趋朝,荐诸国王。王忻然下诏,有二三大夫言其怪状,恐惊圣体,王乃止。郎出告马,深为扼腕。

居久之,与主人饮而醉,把剑起舞,以煤涂面作张飞。主人以为美,曰:“请君以张飞见宰相,厚禄不难致。”

马曰:“游戏犹可,何能易面目图荣显?”主人强之,马乃诺。

主人设筵,邀当路者,令马绘面以待。客至,呼马出见客。客讶曰:“异哉!何前媸而今妍也!”遂与共饮,甚欢。

马婆娑歌“弋阳曲”,一座无不倾倒。明日交章荐马,王喜,召以旌节。既见,问中国治安之道,马委曲上陈,大蒙嘉叹,赐宴离宫。酒酣,王曰:“闻卿善雅乐,可使寡人得而闻之乎?”

马即起舞,亦效白锦缠头,作靡靡之音。王大悦,即日拜下大夫。时与私宴,恩宠殊异。久而官僚知其面目之假,所至,辄见人耳语,不甚与款洽。马至是孤立,怡然不自安。遂上疏乞休致,不许;又告休沐,乃给三月假。

于是乘传载金宝,复归村。村人膝行以迎。马以金资分给旧所与交好者,欢声雷动。村人曰:“吾侪小人受大夫赐,明日赴海市,当求珍玩以报”,问:“海市何地?”曰:“海中市,四海鲛人,集货珠宝。四方十二国,均来贸易。中多神人游戏。云霞障天,波涛间作。贵人自重,不敢犯险阻,皆以金帛付我辈代购异珍。今其期不远矣。”

问所自知,曰:“每见海上朱鸟往来,七日即市。”马问行期,欲同游瞩,村人劝使自贵。马曰:“我顾沧海客,何畏风涛?”未几,果有踵门寄资者,遂与装资入船。船容数十人,平底高栏。十人摇橹,激水如箭。凡三日,遥见水云幌漾之中,楼阁层叠,贸迁之舟,纷集如蚁。少时抵城下,视墙上砖皆长与人等,敌楼高接云汉。维舟而入,见市上所陈,奇珍异宝,光明射目,多人世所无。

一少年乘骏马来,市人尽奔避,云是“东洋三世子。”世子过,目生曰:“此非异域人。”即有前马者来诘乡籍。生揖道左,具展邦族。世子喜曰:“既蒙辱临,缘分不浅!”于是授生骑,请与连辔。

乃出西城,方至岛岸,所骑嘶跃入水。生大骇失声。则见海水中分,屹如壁立。俄睹宫殿,玳瑁为梁,鲂鳞作瓦,四壁晶明,鉴影炫目。下马揖入。仰视龙君在上,世子启奏:“臣游市廛,得中华贤士,引见大王。”

生前拜舞。龙君乃言:“先生文学士,必能衙官屈、宋。欲烦椽笔赋‘海市’,幸无吝珠玉。”

生稽首受命。授以水晶之砚,龙鬣之毫,纸光似雪,墨气如兰。生立成千余言,献殿上。龙君击节曰:“先生雄才,有光水国矣!”遂集诸龙族,宴集采霞宫。

酒炙数行,龙君执爵向客曰:“寡人所怜女,未有良匹,愿累先生。先生倘有意乎?”生离席愧荷,唯唯而已。龙君顾左右语。无何,宫女数人扶女郎出,佩环声动,鼓吹暴作,拜竟睨之,实仙人也。

女拜已而去。少时酒罢,双鬟挑画灯,导生入副宫,女浓妆坐伺。珊瑚之床饰以八宝,帐外流苏缀明珠如斗大,衾褥皆香软。天方曙,雏女妖鬟,奔入满侧。生起,趋出朝谢。拜为驸马都尉。以其赋驰传诸海。

诸海龙君,皆专员来贺,争折简招驸马饮。生衣绣裳,坐青虬,呵殿而出。武士数十骑,背雕弧,荷白棓,晃耀填拥。马上弹筝,车中奏玉。三日间,遍历诸海。由是“龙媒”之名,噪于四海。

宫中有玉树一株,围可合抱,本莹澈如白琉璃,中有心淡黄色,稍细于臂,叶类碧玉,厚一钱许,细碎有浓阴。常与女啸咏其下。花开满树,状类薝葡。每一瓣落,锵然作响。拾视之,如赤瑙雕镂,光明可爱。

时有异鸟来鸣,毛金碧色,尾长于身,声等哀玉,恻人肺腑。生闻之,辄念故土。因谓女曰:“亡出三年,恩慈间阻,每一念及,涕膺汗背。卿能从我归乎?”

女曰:“仙尘路隔,不能相依。妾亦不忍以鱼水之爱,夺膝下之欢。容徐谋之。”生闻之,涕不自禁。

女亦叹曰:“此势之不能两全者也!”明日,生自外归。龙王曰:“闻都尉有故土之思,诘旦趣装,可乎?”

生谢曰:“逆旅孤臣,过蒙优宠,衔报之思,结于肺腑。容暂归省,当图复聚耳。”入暮,女置酒话别。生订后会,女曰:“情缘尽矣。”

生大悲,女曰:“归养双亲,见君之孝,人生聚散,百年犹旦暮耳,何用作儿女哀泣?此后妾为君贞,君为妾义,两地同心,即伉俪也,何必旦夕相守,乃谓之偕老乎?若渝此盟,婚姻不吉。倘虑中馈乏人,纳婢可耳。更有一事相嘱:自奉衣裳,似有佳朕,烦君命名。”

生曰:“其女耶可名龙宫,男耶可名福海。”女乞一物为信,生在罗刹国所得赤玉莲花一对,出以授女。女曰:“三年后四月八日,君当泛舟南岛,还君体胤。”女以鱼革为囊,实以珠宝,授生曰:“珍藏之,数世吃着不尽也。”

天微明,王设祖帐,馈遗甚丰。生拜别出宫,女乘白羊车。送诸海涘。生上岸下马,女致声珍重,回车便去,少顷便远,海水复合,不可复见。生乃归。

自浮海去,家人无不谓其已死;及至家人皆诧异。幸翁媪无恙,独妻已去帷。乃悟龙女“守义”之言,盖已先知也。

父欲为生再婚,生不可,纳婢焉。谨志三年之期,泛舟岛中。见两儿坐在水面,拍流嬉笑,不动亦不沉。近引之,儿哑然捉生臂,跃入怀中。其一大啼,似嗔生之不援己者。亦引上之。细审之,一男一女,貌皆俊秀。额上花冠缀玉,则赤莲在焉。

背有锦囊,拆视,得书云:“翁姑俱无恙。忽忽三年,红尘永隔;盈盈一水,青鸟难通,结想为梦,引领成劳。茫茫蓝蔚,有恨如何也!顾念奔月姮娥,且虚桂府;投梭织女,犹怅银河。我何人斯,而能永好?兴思及此,辄复破涕为笑。别后两月,竟得孪生。今已啁啾怀抱,颇解言笑;觅枣抓梨,不母可活。敬以还君。所贻赤玉莲花,饰冠作信。膝头抱儿时,犹妾在左右也。闻君克践旧盟,意愿斯慰。妾此生不二,之死靡他。奁中珍物,不蓄兰膏;镜里新妆,久辞粉黛。君似征人,妾作荡妇,即置而不御,亦何得谓非琴瑟哉?独计翁姑已得抱孙,曾未一觌新妇,揆之情理,亦属缺然。岁后阿姑窀穸,当往临穴,一尽妇职。过此以往,则‘龙宫’无恙,不少把握之期;‘福海’长生,或有往还之路。伏惟珍重,不尽欲言。”

生反覆省书揽涕。两儿抱颈曰:“归休乎!”生益恸抚之,曰:“儿知家在何许?”儿啼,呕哑言归。生视海水茫茫,极天无际,雾鬟人渺,烟波路穷。抱儿返棹,怅然遂归。

生知母寿不永,周身物悉为预具,墓中植松槚百余。逾岁,媪果亡。灵舆至殡宫,有女子缞绖临穴。众惊顾,忽而风激雷轰,继以急雨,转瞬已失所在。松柏新植多枯,至是皆活。

福海稍长,辄思其母,忽自投入海,数日始还。龙宫以女子不得往,时掩户泣。一日昼暝,龙女急入,止之曰:“儿自成家,哭泣何为?”乃赐八尺珊瑚一株,龙脑香一帖,明珠百粒,八宝嵌金合一双,为嫁资。生闻之突入,执手啜泣。俄顷,迅雷破屋,女已无矣。

异史氏曰:“花面逢迎,世情如鬼。嗜痂之癖,举世一辙。‘小惭小好,大惭大好’。若公然带须眉以游都市,其不骇而走者盖几希矣!彼陵阳痴子,将抱连城玉向何处哭也?呜呼!显荣富贵,当于蜃楼海市中求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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