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异类故事,深夜故事会:古镇杀人事件

一、请问关于老子的小故事

老子生平「老子者,楚苦县历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耽,周守职室之史也。」或曰:「老莱子亦楚人也,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盖老子百有六十余岁,或言二百余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自孔子死之后百二十九年,而史记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始秦与周合,合五百岁而离,离七十岁而霸王者出焉。』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否。」「自孔子死之后有二十九年,而《史记》周太史儋见秦献公。」而儋或即老子。以上三个老子是否同一人,实不得而知。一般记载说,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阳,生卒年不详,一说生于公元前六零四年丁朝庚辰二月十五日卯时,楚苦县历乡曲仁里(河南鹿邑东)人,谥(人死后所封的名号)聃(耳外轮平而卷不日聃)。

所以有人叫他李耳,也有人叫他老聃。老子修道德,其学主无为之说,以自隐无名为务。后世视其为道家始祖。近代有很多学者认为老子是战国时代的人,也举了很多证据。因此两派人马都说自己对。但是比较多人认为老子是春秋时代的人。孔子问礼一般人都说老子是春秋时代的人,其一证据是孔子曾向他问关于「礼」的问题。孔子一直向往周朝的礼乐典章制度,欲到洛阳走一趟,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达成了愿望。

学生之中有个名叫南宫敬叔(一说为子贡),奉命陪他去洛阳考察,鲁昭公还送了他们双套马车和一名童仆。虽然这时的洛阳已大不如前,可是由贯通四方的马路,以环绕市街的高大城墙,仍然可以看出过去繁华的规模。孔子师徙去拜访当时管理国家图书的老子,交换了很多关于礼制的问题,「礼」就是有关于祭祀和日常生活的礼仪。孔子见了老子,老子对孔子说:「善于经商的人虽然富有但却像什?也不拥有,德高的君子往往像个愚笨的人一样毫不外露。你应该尽快去掉你的骄气和过多的欲望,这些东西对你没有一点好处。」有一次老子问孔子读什么书,孔子说在读《周易》,并说圣人都读这本书。老子说:「圣人读它可以,你为何要读它?这本书的精髓是什么?」孔子说:「精髓是宣扬仁义。」老子说:「所谓仁义,是一种白白惑乱人心的东西,就像夜里咬得人不能睡觉的蚊虫一样,只能给人们增加混乱和烦恼罢了。你看,那鸿鹄不用每天洗浴羽毛就自然雪白,乌鸦也不用每天染墨而自然漆黑。

天自来高,地自来厚,日月自来就放射光芒,星辰自来就是排到有序,草木生来就有区别。你如果修道,就顺从自然存在的规律,自然就能够得道。宣扬哪些仁义之类的有何用,那不和敲着鼓去寻找丢失的羊一样可笑吗?你是在破坏自然规律,败坏人的天性!」老子又问孔子:「你已经明白道的真义了吗?」孔子说:「我想了二十七年,仍然没有得到啊。」老子说:「如果道是一种有形的东西可以拿来献人,那人们会争着拿它献给君王。如果道可以送人,人们就会拿它送给亲人。如果道可以说得清楚,人们都会把它告诉自己的兄弟。如果道可以传给别人,那人们都会争着传给自己的子女了。然而上面说的那些都是不可能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一个人心里没有正确的对道的认识,那道就绝不会来到他心中的。」孔子说:「我研究《诗经》、《书经》、《周礼》、《周乐》、《易经》、《春秋》,讲说先三治国之道,深明周公、召公成功之路,我以此谒晋了七十多个国君,但都不采用我的主张。看来人们是太难说服了!」老子说:「你那『六艺』全都是先王时代的陈旧历史,你说哪些又有何用呢?你现在所修的也都是些陈陈相因的旧东西。是前人的鞋子留下的印,脚印和脚印,还能有何不同吗?」辞别时老子曰:「富贵的人为人饯行,常常赠送礼物,而仁者则赠送葴言。我没有富贵,倒是愿意仿效仁者,送您几句话:『一个能深思明察的人,常常遇困厄,是因为他喜欢议论别人的缘故;学问渊博的人,常常遇到不测,是因为他好揭发别人的罪恶。所以为人行事,做子女的应该心存父母,做人臣的应该心存君上,不能只顾本身,存有一己的私念。』」孔子从老子哪儿回来,三天没有说话。子贡很奇怪地问是怎样,孔子说:「我如果遇见有人的思路像飞鸟一样放达时,我可以用我似弓箭般准确锐利的论点射住他制服他。如果对方的思想似麋鹿一样宾士无羁,我可以用猎犬来追逐它,一定能使他被我的论点所制服。如果对方的思想像鱼一样遨游在理论的深渊中,我可以用钓勾来捕捉他。然而如果对方的思想像龙一样,乘云驾雾,遨游于太虚幻境,无影无形捉摸不定,我就没法追逐和捕捉他了。我见到老子,觉得他的思想境界就象遨游在太虚中的龙,使***张嘴说不出话,舌头伸出来也缩不回去,弄得我心神不定。」虽然孔子认为老子的人生哲学太消极,与自己的处世态度不同,但仍佩服老子的学问和人品,就像中国人最尊敬的「龙」一样。而道士贾善翔为老子立传,即名曰《犹龙传》。阳子见老子阳子见到老子,老子对他说,「虎豹由于身上有花纹,猿猴因为过分敏捷,所以才招人射杀。」阳子问老子,君王很英明的统治会达到什么的程度。老子说:「一位真正英明的君王,应该是他虽有盖世的功劳但老百姓却不知道。他使万物都井井有条,而老百姓认为本来就应该是那样。他德行很高但老百姓却并不歌颂他的名字。他在位或不在位都与天下百姓没有什么关系。」骑青牛过函谷关春秋战国时代,周天子己没能力维持和平,诸侯互相争战,弄得民不聊生。老子居住在周地很久,眼见周室日衰,遂离开这是非之地。

传说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青羊肆(今青羊宫),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为他讲道德经,讲到一半,老子有事要走,对尹喜说:「子行道千日后于成都青羊肆寻吾」。一千天后,老子回来,在这里继续对尹喜讲经。撰写了一本「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书」上下篇便离去。当然大家最关心的是老子最后去那里呢?史记他骑着青牛到西域塞外隐居去了,除道教典籍记载他登昆仑山外,没有人知到他住在那里。以上是司马迁所记老子经历,有些是含混不清的。到西汉武帝时,已有关于老聃事迹的一些不同说法,司马迁在《史记》中只是如实地记下了听到的有关老子的史实和某些传说,有的问题已不易明确做出结论。

正是老子传记中的含糊不清之处和《老子五千言》中的神秘主义思想,为后来的道教所利用,老子被披上了宗教外衣,成为道教开山祖师。关于老子的传说关于老子为何姓李的记载,传说他的母亲有一次看见空中大流星飞过后就怀了身孕。由于是上界的神灵之气出现在李家,所以老子生下后姓了凡人的李氏。

也有一说老子的母亲碰巧是在李树下生了老子,老子一出生就能说话,指着李树说:「就用它作我的姓吧。」但比较可信的说法是老子的母亲没有丈夫,他是随母亲娘家而姓李的。关于李耳为何名老子,一说为老子的母亲怀了他七十二年才剖开左腋生下了他,一出生就是白发苍苍,故名老子。一说为周文王时,老子做守藏史(管库的官名),到武王时,他还担任柱下史(相当秦汉的御史),人们看他如此长寿,就称他「老子」。据说老子要出关到西方去,守关的令尹名喜,知道老子不是一般人,就向他问道术。老子听了又惊又怪,竟吐出舌头来半天没收回去,从此才有了「老聃」这个称号,这个说法是错误的。根据《九变》及《元生十二化经》的记载,老子没进关时已经有了「老聃」这个别号了。老子改过好几次名字,不仅是一个「聃」字而已。

他所以改名,是根据《九宫》、《三五经》、《元辰经》上说的,人这一生会有几次命运中的坎坷,每到一个「坎儿」的时候,如果能改一下名字,以顺应运气的变化,就可以平安消灾延年益寿。现在一些有道术的人,也常常这样做。老子在周朝活了三百多年,这么长的时间里,必然会有多次的厄运坎坷,所以老子改名的次数也就必然多了些。传说老子生于开天辟地之前,是天的精灵神魄,自然就是神灵了。还有人说老子在上三皇时是玄中法师,下三皇时是金阙帝君,伏羲氏时是郁华子,神农氏时是九灵老子,祝融时是广寿子,黄帝时是广成子,颛顼时是赤***,帝喾时是禄图子,尧时是务成子,舜时是尹寿子,夏禹时是真行子,殷商时是锡则子,周文王时丑,是文邑先生。又有一种说法说老子是文王的守藏史。有的说,老子在越国就是范蠡,在齐国就寅,是鸱夷子,在吴国就是陶朱公。这些传说在各种书籍中都有记载,但都是没有依据的传说。晋代道士葛洪(字稚川,号抱朴子)说:「老子如果真是上天的精灵神人,就会世世代代都出现在人间,放弃他尊贵的身份活于凡夫俗子中,专门从事人间辛劳的工作,背离神界的清明高洁而进入人间的庸俗龌龊,放弃天界的官位而接受人间的封爵。

自有天地以来就有道术,修炼道术的人更是从来没有间断过。从伏羲以来,到夏、商、周三代,著名的道家世代都有,何止仅仅是一位老子呢?这是因为后来的一些学道的人们为推崇老子而夸大其词,才编造了那些奇闻异说以耸人听闻罢了。实事求是地说,老子就是在研究道学上成果最突出的一个人,而绝不是神仙异类。」葛洪按《西升中胎》及《复命苞》和《珠韬玉机》、《金篇内经》等典籍上的记载说,老子皮色黄白,眉毛很美,额头宽阔耳朵很长,眼睛很大,牙齿稀疏,四方大口嘴唇很厚。他的额头有十五道皱纹,额角两端似有日月的形状。他鼻子很端正,有两根鼻骨,耳朵上有三个耳孔。他一步可跨一丈,双手上有十道贵人的纹路。

如果想准确地考证确定老子的生平,应该以史书上的正式的记载为主,并参考一些神仙的经传秘文。其他一些世俗的传说大都很荒诞,不可凭信。老子被道教当成教主道教尊老子为太上老君,后称「太上道德天尊」。老子之被神圣化,始于东汉。东汉的张陵(后来的张天师)创设天师道。其后道教典籍将老子极度神化,谓其「生于无始之时,无因而起,是万物之先,元气之先」。太上老君的称呼始于北魏,但还没有大规模信奉活动。至唐高祖时,李渊因老子与自已同姓,便开始崇奉,致使历代唐皇均累加尊号,甚至在全国各地立庙际祀,一直延至近世。

老子的封号曾经长达二十五个字,那就是「长生大主号太平,真正太一妙气,皇天上清金阙后圣九玄帝君」。现今社会各行业中,如铁匠、煤窑匠、碗筷匠、磨刀匠、蹄铁匠等,皆祭拜老子为祖师爷。老子亦称为伯阳、太上老君、老聃、老君、老子、老子道君、李伯阳、李老君。唐高宗时,尊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

二、深夜故事会:古镇杀人事件

(本故事纯属虚构,千万不要信以为真)

民国二十一年,我调职浙江省高等法院第一分院,任检察处主任书记官,带领书记室四位书记员协助首席检察官刘正学先生清理历年积案。刘先生原是河南省西平县承审员,和我一样履新不久。

我孓然一身,随同赴任的只有一头在察哈尔领养的鄂温克猎犬,叫阿旺。

到任的第一天,除了拜会上司和同僚,我的主要工作是翻阅候审的刑事案卷宗,根据地方民怨和证据链的完整程度排定提诉时间,并向刘先生会报。

卷宗堆积如山,尤以人口失踪案最多,其次是邻里通奸、盗窃、伤人一类,其中发生在浦江县郑宅镇的孽子弑亲案属于极严重刑事犯罪,引起了我的兴趣。

民国二十年农历八月十五,隶属金华行政督察区的浦江县郑宅镇发生灭门血案,郑老太公和原配王氏、长子一家三口、次子一家三口,捎带四个仆人遇害,疑犯次日投案,是郑家的三子,名讳作潜修。

据疑犯自供,中秋节当晚,他先在上房主家用的汤水和花雕酒中洒下半杯近50毫升断肠草毒汁,后于用餐过程中借故离席进入厨房,将剩余毒汁全倒入仆人们的汤桶里。事后,为确保现场没有活口,再以劈山斧砍断受害人头颅堆在后院石桌上,淋上煤油烧毁。

作案后已到第二天下午申时,疑犯稍事休息,携带凶器和残留着毒汁的瓷瓶到县警察局自首。

铁证如山,地方法院初审认定案情清晰,择日即可宣判。却不料登报公告之后引起轩然大波,郑宅镇几乎一半的民众联名上书县府,要求网开一面;当地耆老更是四出拜访周边各县乡绅,硬生生把判决从中途拽了回来。

由此,虽然案发已经快满一年,法院一直没有最后裁定,就此成了一桩悬案。

郑宅镇的郑氏家族在地方素有声望,郑老太公一辈子行善积德,县里但凡有摊派,无不奋勇争先;铺桥修路、接济乡邻、收容流民等,只要是善举,便无一不为。

浦江县位于金衢盆地东北部,郑宅镇则在浦江县的东部,历史久远,又处文运昌盛之地,街路巷陌方寸之间皆可见文采斐然。“江南第一家”“孝义门”“三朝旌表”“有序”四座牌坊次第展开,更有历经百年沧桑的楹联高调宣示郑氏一族的族规。

——有序则不乱,不乱则安;

——师俭则无欲,无欲则廉。

镇上店面商铺沿街一字排开,绵延二里而已,因为空间狭小,更显商贾人群声息鼎沸,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江南风情。

我打尖的客栈备有酒菜,一楼是饭堂,二楼供住宿。午时刚过,饭堂正中的舞台便腾了出来,一个伙计手脚麻利的摆上架子鼓和太师椅,头戴万字巾的掌柜亲自从后台扶出一位说书先生,犹如弱柳扶风一般颤颤巍巍的走上舞台坐下。食客们停下碗筷,有的还拱手为礼,口中喊“牛先生”。

牛先生上来先说了一段隋唐英雄,再接着说一段以宋太祖赵匡胤演义为蓝本的飞龙全传,第三段便轮到大明英烈传,主要夸耀大明朝开国圣君名臣在本镇的风云际会。

牛先生耄耋老者,却是说到后面愈见精神,连说“明太祖借阴兵鄱阳湖大破陈友谅”,“建文帝假自焚东逃谋复位”,气都不带喘的;众食客连声叫好,当地人更是平地生出一股子英雄气概,一年前郑家灭门血案的阴霾似已驱散殆尽。

听的半晌,阿旺从假寐中醒来,首先按捺不住兽性不停撕扯我的裤脚往外拽。眼见日头西斜,我起身结账,寻投镇公所而去。

重回街心,原先纷涌的人群已散去了七成,一位清瘦的小妇人在我前头不远处正逐个拦住行人,举着一张类似版画的物件询问些什么。行人或者摆手以示不知,或者侧身避开无暇顾及到她,她便捡客少的店家登堂直入,结果多是被轰赶出来。

不一刻她就到了我眼前,哀求似的看着我;手上举的版画原是一张高倍放大的相片,黑白灰三色影印着一个青年军人,浓眉大眼方脸,胸章上的楷体字标明所属单位和军衔“国民革命军陆军骑兵第一师,上士,李世贵”。

听她的说法,九一八后,原张少帅麾下的东北军奉命撤入关内,李上士所在部队负责断后,几场战役下来被打散了。小妇人伉俪情深,久久不得夫婿音讯,便一个人从老家出发,拿着李上士曾经写来的信件先寻到师部,再听别人的指点一路循线索找到了郑宅镇。

她说李上士的同僚告诉过她,李上士一路南下,后来和大军失散,靠乞讨和打短工进入浙江境内,正当冬天,饥寒交迫的时候听工友说起浦江县有某大户乐善好施,经常收留青壮流民帮忙耕种,便来到郑宅镇,而后就断了消息。

我看她说的凄惶,一口应承下来会帮助打探,小心收起这位小妇人递上的李上士一寸免冠照纳于上衣袋,在她的千恩万谢中出了镇子,抬头一看已经日薄西山了。

镇公所在西北边,三进的院子,青砖红瓦八字墙,颇显气派。

保长名叫郑绍礼,白白胖胖的乍一看像个富家翁。他查验过省高院出具的派遣文牒,即已猜到我的来意,却明显不欲多言;陪我用过饭后,便推说地方要务缠身告辞离去,临走留下适才做饭的轮班差役立焕照顾我的起居。

他是庄户人,从没干过伺候长官的活,因此看上去笨拙不堪。与我照面的时候总巴望能够立刻隐身不见,又似心有不甘,好几次都鼓起勇气向我询问县里对三少爷(郑潜修)的判决。他憋红了脸才把话说完,又不等我回答自顾检讨起来说这是县衙大事,原本就不该告知他的,云云。

如此反复几次,我也没了和他攀谈的兴趣,就招呼阿旺守夜,自己回房歇下。

……

入夜,鄱阳湖边小矶山上,雾重九重,白衣白帽白袍的祭司手执经幡升坛做法,幡上纵列七颗黑色骷髅头。只见他念念有词,祭坛四周的八十一盏烛火明暗不定,诡异的光芒在咒语中汇聚成形,幻化出八十一张模糊的脸孔,但见长额、尖嘴、细长眼角,浑不似人形。

过了片刻,祭司双手高举,擎起经幡,仰天叱喝一声,鲜血从口鼻中喷出丈高,目眦尽裂,迎面栽倒于地。倒下的地方冒出一滩血污,瞬间吞没了他的尸身。

八十一张脸孔在祭司喷出的血雾中跳起舞来,发出“赫赫”的低吟,慢慢的舞姿越来越快,突然一起以惊人的快速向上激飞,升到半空一闪即逝。

过不得多久,黑云层层聚拢到祭坛上空三丈余高处,从云层中跳下数不清的影子,白衣白帽白袍,后面拖着细长的、卷曲的尾巴,任我睁大了眼睛,兀自看不清这些白袍兵的面貌,只可见到兜帽之下黑乎乎的一片。

白袍兵喉咙里发出“赫赫”的低吟,挺起兵刃从小矶山蜂拥而下,直扑鄱阳湖东岸的水营而去。那里连营数十里,中军账外立一杆大旄旗,上书一个斗大的“汉”字。

……

入夜,大火从谨身殿烧起,很快便蔓延至华盖殿、奉天殿,以及东西六宫。

火光中,一队百多名白衣白帽白袍拖着尾巴的卫士,亮出兵刃护着一位青年僧侣,由皇宫往外突围,僧侣不过二十出头,着并不合身的黄色袈裟,仓皇四顾惊慌失色。负责围捕的北地官兵和白袍卫士甫一照面,多数人双目圆瞪,脸色狰狞,嘴角抽搐不已,紧接着眼中溢出血水,竟被惊吓致死;少数壮起胆子挥刀扑上,却连一个回合都受不住即被碎尸万段。

一行人于午夜时分突出应天府,领头的白袍卫士似有缩地之法,瞬间东逃连夜抵达一座牌坊下,他周围查看一圈没有发现危险,“赫”的一声低叫,卫士们瞬息之间隐身不见。早已守候在此的一名老员外驱前几步向僧人行了三叩九拜大礼,口称“罪臣郑琦恭迎陛下东狩。”

年轻的僧人扶起老员外,互相搀扶着向北而去。背后一团肉眼勉强可见的白色污影如影随形,一路跟上;沿路发出微不可闻的低吟——“赫赫”。

……

身外,“呜呜”的低吼声音越来越重,盖过了“赫赫”的低吟。我猛然惊醒过来,听出是阿旺在院中向我示警。

临近中秋,银盘状的满月高挂天宇。月色凄凉,白如真丝的流光清晰勾勒出远处的山川河流、近处的房屋垂檐,还有眼前伏低身子作攻击预备的阿旺,和被阿旺威迫,躲在院门内侧发抖的立焕。

他连声道歉,解释是起夜如厕,黑灯瞎火的一时不察才误入我住的院子。我没发现有异常,心里也不觉得一个庄户农民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唤开阿旺让他走了。

经这么一闹,兼之连夜噩梦,我睡意全无,便回房从邮包里取出书报,独坐中庭,就煤油灯夜读。这一夜,院子里外月色冰凉如水,遍植四周的阔叶树和纵横交错的墙影重重叠叠,天地之间死一般的沉寂,唯正襟危坐的人和懒散卧地的狗两个活物而已。

第二天一早,用过简单的饭菜,我带着阿旺离开了镇公所,不消多长时间便找到镇子北边独门独户的郑家大宅。

从外头看,宅院规制宏大,得有七进院落。马头墙一层压着一层,檐头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头顶上黑色瓦当呈纵列排,像鱼鳞一般密集且齐整有序。

一年未经人事,瓦片之间的缝隙早已被杂草填满,用力点看这些无名植物像鱼刺一样直直的指向天空,令人生出许多不适之感。

白色外墙上留下许多灰色痕迹,仔细分辨可以发现是老鼠爬过的爪印,印迹向上向下狼奔豕突,星星点点的污物溅的到处都是。

正门开在正中位置,门头的匾额上用隶书阳刻两个暗红色的大字“郑宅”;两边挑起的灯笼被风刀霜剑摧残的奄奄一息,大红的漆纸已经全部剥落,只剩竹制骨架光溜溜高高挂在半空。

门板硕大坚实,八十一个铜钉看上去就像八十一颗钝圆的门牙,煞是吓人。

阿旺不停的转着圈子,狂吠不已,我连打禁声手势,它都置之不理。安抚不住阿旺,我很气馁,但看天色尚早,在这荒无人烟之地,想必它一头畜生也惹不出麻烦。

启开郑宅的封条后,我费尽全力推动大门,最终也只开了一条缝,恰好能容我侧身挤进去。

里面却没有稀奇的物事,厅堂楼房花园亭台布局分明,家具器皿都保持原样,当年杀人的现场早已被清理干净,只是地上还有一块块干涸的血液,被各种动物舔舐过,色泽深浅不一。

阿旺越发焦躁,在后花园龇牙咧嘴,露出凶相。我拧不过它,加上也没发现有助于了解案情真相的线索,于是暂且退出回了镇公所。

今天郑保长没有来,立焕一个人忙的焦头烂额,还要小意向我赔笑。想到昨天没有直言相告郑潜修的案况,我有所愧疚,于是在饭后叫住了他,预备和他细说。

他听我说完,脸上一点惊诧的表情也欠奉。案发一年了,口耳相传,想必郑宅镇每个人都深明凶案的来龙去脉,知道的实情比我这个高院检察处的要员还多也说不定,想通了这点我不由的在心底自嘲起来。

就在此时,这个先前还如榆木疙瘩一样的庄稼汉开了口。

——长官,三少爷是大好人,他命不该绝的。

他低下头,搓着双手,轻轻的说。

——长官,我看您一身正气,邪灵肯定害不了您。

他抬起头,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长官,您要是不嫌弃,小人愿陪您再探郑家大宅,小人没什么用,但拼死也要护您周全。

他一时间异常决绝,说的斩钉截铁。

中秋之夜,皓月当空,难得天上没有一丝阴云。

郑家大宅内,阿旺比白天更闹,立焕也是一身小心,他平端一支前清打造的单打一,每走一步都似有千钧重,不多会儿,古铜色的脸膛上便有汗珠滚落。

再次进后花园,令我脊背发凉。短短几个时辰,这里却和白天所见景象全然不同;假山上花坛中,草木凋敝枯死;池塘干涸见底,横陈的鱼虾尸体散发出恶臭,令人作呕;淤泥还未硬化,满布一种大型啮齿类动物的齿痕和爪印,和平常所见老鼠留下的痕迹形状一模一样,但是大的惊人。

我办案多年,这种场景从未见过,虽没有血肉横飞的杀戮,但总感觉到诡异和荒谬,似有某种超自然力量在某个不知名的所在盯着我。

立焕比我镇定,他也不看别处,只一步一步逼近花园中央的磐石圆桌,双手死死抓住单打一;那里有一排爪印消失在桌子和地面的契合处。

阿旺扑到石桌跟前,用前爪拼命刨契合处的泥土。好一阵子,我们都屏住了呼吸。约半个时辰之后,刨土的工作进展不大,阿旺有点气馁走到一边去休息。我放低火把,趴在地上想看个究竟。

新鲜的黑色泥土被翻到地面上,正汩汩冒出血丝来。

我惊叫一声往后栽倒,立焕抢上一步,用铸铁锻造的枪托狠狠砸在土洼中。火星四溅,立焕手中的单打一差点脱手,受力的物体分明是石质或者金属质地。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终生难忘。

有那么一会儿,空气似乎凝固了,石桌向左缓缓倒下,发出“嘎嘎”的响动;桌面边沿触地之后,原来契合的位置露出一个正方形地窖口。

立焕举起火把凑近,我强行稳住心神查看,有一段台阶从地窖口往下延伸,火把的照明效果有限,两丈以外就看不真切了。

立焕领头走进地窖,我紧随其后,阿旺呜咽几声也跟了下来。

台阶以夯土砌成,虽然破旧却相当结实,每一阶上都铺陈着累累白骨,骨骼上齿龈斑驳,很明显这些已经送了命的生物生前被撕咬过。以我有限的见识,辨不清楚这些白骨究竟是属于哪类动物或者哪个人种的。

约有两刻钟的样子,终于到了窖底。这里空气沉闷,湿度加重,我们手执的火焰简直缩小了一圈,能见度更小了,供氧不足的迹象已经十分明显。

整个空间其实就是一个圆顶墓室,尸骨更多,在墓室边陲堆成几个小丘,有人类的,有非人的。我们翻看勘验了其中保存较为完整的几具,周身都有咬痕,从齿纹看有的属于人类,有的属于硕大的啮齿类动物,和刚才池塘里淤泥上留下的痕迹类似。

这些骸骨多数张大嘴,可以想见生前声竭力嘶的喊叫,预示曾遭受到非人的虐待;火光扫过,各类蛇鼠虫蚁从嘴巴、从裂开的头盖骨、从脊椎骨的圆孔各处钻出来,手足无措四处夺路而逃。

我跟上其中体型最大的一只老鼠,它跑的飞快。眼看就要跟丢,我一个箭步欲断它前路,却“嘭”的一声撞在硬面上,立焕从背后推了我一把,大家暂停下来。

眼前有一间密室,挡住我的是一扇铁栅门,插销从里面锁死;目力所及的墙角边,也有一副骸骨,各部件都无缺,很安详的靠墙打坐,明显是属于人类的。

立焕扳开插销,我们进去,留阿旺在门外警卫。

在微弱的光照条件下,血色线条勾勒的壁画是我能发现的唯一可读信息。密室并不大,从左及右,墙壁都被这种抽象画涂满了。

第一幅画中有十几口人,男女老少排成三排,站在一位老者后头,正向端坐在堂前的一个和尚下拜。画里,和尚看上去年纪不大,看装束,他与前夜我睡梦中出现的潜逃出城的年轻僧侣当是同一人;老者身着员外服,便是在牌坊下接应他的郑琦;还有高悬在中梁上的牌匾上是“忠孝持家”四字。

这是浦江郑氏的家训,从洪武改元流传至今已数百十年,相传是宋濂手书。

第二幅画,僧人跪倒于地,向一张经幡叩拜,那经幡上纵列七颗黑色骷髅头;他的身后,老员外却是站着的。

第三幅画描绘的该是外间的墓室,十几个男女向右上角伸长手臂作哀求状,右上角是一段台阶,僧人站在台阶顶部,他身边有两个长袍卫士拿兵刃指着下面,卫士都面目模糊,后面拖着细长的、卷曲的尾巴。

第四幅画是墓室中各人互相撕咬,也有的人手捧鼠蛇大快朵颐,血液从嘴角边往下滴;另有一人处于一狭小空间中,左手顶住门,右手去推门上的销头。

第五幅画是室外一处高台,台子上面偏左的位置画了一个圆,台子边上围着一圈蜡烛,有一位长袍祭司站在中间,双手高举骷髅经幡,持刀枪的长袍蒙面人从上面跳下,后面拖着细长的尾巴。

这幅画和我前夜的第一个梦想吻合。

五幅画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立焕跌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我却从千头万绪中大致拼出了一幅全景图。

在察哈尔的时候,当地属于战区,我这个分管刑律的审检员自然靠边站了,因此有大把的时间去查历年全国各地的案例,或者搜集一些闲杂书报阅览以打发时间。

有一本作者未署名的《明史阴私录》,专门记录朱明皇室的阴诡之事。

相传朱元璋借以立身的明教源自波斯袄教,袄教本身是当地游牧民从本土萨满祭祀出发,融合了伏都教的一部分教义发展起来的;伏都教崇拜恶魔,主张通过祭祀仪式,以人类血肉喂养冷血动物,如老鼠、蛇。条件成熟之后,被喂养的动物渐渐人格化,就能获得邪神恩赐的通灵能力,伏都教的祭司再于月圆之夜,世间阴气最盛的时候举行仪式召唤血灵阴兵,即能逆天改命。

朱元璋后来和明教的其他大佬决裂,便是因为彭莹玉等人力主改革教义,将伏都邪教的余毒彻底清除出去。时值陈友谅称汉王,和朱元璋的吴政权对峙,军事吃紧,他自然不肯。

到了后来,新生的大明朝南征北战。但凡形势不利,随军的伏都祭司就开坛做法召唤阴兵,一路杀下去势如破竹,就更离不开伏都教的帮持了。直到靖难之后,伏都教的四部经文随建文帝一起失踪,邪灵的势力才彻底从朝廷里剔除。只是万没想到,民国二十一年,在江南一户大姓人家的地窖,它会重新现世。

现在结合从前所学,第一幅画和第五幅画我都能解,其他几幅画的真意仍笼罩在迷雾之中,从画的内容看,当时朱允炆和郑家产生分歧,但是前因后果我纵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立焕恢复过来,他是庄户出身,远不及我的见识,然而反复查看壁画之后,却流露出了然的表情,明显知道许多内幕。

我当机立断,吹了一声口哨,手指指向背对着我的立焕;守在密室外头的阿旺凶相毕露,离弦之箭般冲进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我劈手夺过单打一,调转枪口对准了他。

一刹那的愕然之后,立焕放弃反抗,颓坐于地一五一十的说起郑潜修的诸多隐情。

郑潜修是郑家大宅的三子,打小人缘就不错,镇里的人平时都叫他三少爷。郑家在当地声名远扬,他的大哥懋修、二哥德修都颇为自矜,唯独他在人前人后听他人说起郑老太公的种种善行总是嗤之以鼻。

立焕在去年春季的农忙时节受雇于郑家,由此结识了这个异类。

郑潜修不好诗文,不习四书五经,常常混迹在仆人雇工群里,听一些乡邻琐事,自己也常说一些奇闻怪谈。

有一次,郑潜修在马房前和马夫王魁山打赌,赌的是临盆的母马即将诞下的马仔是公是母。情急之下他脱口说出“如果下的母马,我就从此改姓朱”;郑老太公听见,当场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马房的所有人当天傍晚即被大少爷懋修解雇遣散。

郑家一贯体恤下人,郑老太公这次的举动是绝无仅有的。

此事之后,郑潜修变了个人似的,多次在酒后对天叫骂伪君子、恶魔,还说出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的昏话,大家也没往心里去,直到中秋案发。

讲完后,立焕整个人魔怔了一样;我把单打一扔还给他。现在结合他讲的故事,再查看一遍壁画,我心里已经能够把案情缺失的部分给补圆了。

明朝洪武、建文年间,浦江郑氏先后受恩于太祖朱元璋、懿文太子朱标、太子太傅宋濂;朱允炆登基后,更是免了浦江全县的税赋徭役,郑家心向明室正统也是必然的。靖难之役后,放眼全国,朱允炆能去也敢去的地方只有郑宅了。

我在镇公所做的第二个梦,以及这间密室里的第一幅画,正是朱允炆逃亡和郑家归顺的历史掌故。朱允炆笃信伏都教,也因此在血灵阴兵的保护下逃出生天。

第二幅画中,朱允炆跪拜伏都经幡,他身后的郑琦却不跪不拜,说明当年郑家的家主是不认可邪教的,这是双方分裂的开始。

第三幅画想告诉别人的,应该是朱允炆借助阴兵的能力,将郑宅所有人都打入地下墓室,任期自生自灭;第四幅画正是人相食的场景,印证了我的猜想,而躲进这间密室的肯定也是真正郑家的人。他把自己反锁在密室里,以流入密室的人血充饥,悲愤郁积,却无报仇的机会,只得作画控诉朱允炆的凶残。

所以他的尸骨没有被撕咬过,想必是食物用尽之后,活生生饿死当场。

至于为什么郑家大宅一直姓郑,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朱允炆事成之后冒用了郑姓。

朱允炆渴求复辟,需要后来人继承他的志向,这些事就不能一直隐瞒下去;他是真天子的真相终归要代代相传,企望后世子孙能不忘先祖遗愿。传到这一代,不料想出了郑潜修这个叛徒。

本是阳光明媚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满脑子都是美好的事务,乍闻祖上的阴狠无耻,他的世界顷刻间全盘崩溃,终于作下这自灭家门的惊天血案。

从密室出来,正待返回地面,火把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吹灭;待重新打上火,我们在正对台阶的夯土墙上发现一条甬道,便顺着甬道往前走去。

甬道很宽,修砌的时候一定花费很多人力物力。甬道右侧堆放排列着十多个铁笼子,一人多高,一人余宽。笼子里没有一个活口,有些人畜死亡的时间并不太长,血肉连着衣物,和外间墓室里的骸骨一样被撕咬过。

其中的一个铁笼中,一件外套保存的最为完好,是土黄色的东北军制式军装。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扯到眼前翻转一查胸章,果然是“国民革命军陆军骑兵第一师,上士,李世贵”。扯下胸章之后,我把它藏于上衣口袋,和这位李上士的相片放在一处。

前头开始透出光亮,我们心跳加速,不由得放慢脚步蹑手蹑脚潜行向前。连阿旺也感受到诡异的气氛,吓得屏住了喘息,止步不走。

前方两丈远就是甬道的尽头,出了甬道,外面是一处高台,高台四周燃起八十一盏成人手臂粗的烛火,中间横摆一具石棺当作祭坛,祭坛上呈品字形堆放着九个人头大小的老鼠头骨。

一白衣白帽白袍的祭司披散了头发,站在祭坛前做法。他念念有词,高举的双手作火焰腾空状,擎起的经幡无风自动,幡上纵列的七颗黑色骷颅头便如活过来一般,不住晃动正对着我们狂笑。

立焕举起单打一,正要搂火;就在此时,我们身后远远传来声响,由远及近,听起来是人类的脚步声,嘈杂刺耳,约摸有十几号人。

我轻拍立焕的肩膀,示意他先稳住。然后掏出李上士的胸章和相片,在火把的照明下用铅笔在相片背后写下一行字“有匪藏于郑宅后花园,火速来援”,又从邮包中取出装有郑潜修案卷宗的档案袋,在封面上写“驻浙军第六团收”,再唤来阿旺,把李上士的相片让它嗅过,和胸章一并装入袋中,密封后将档案袋缚于它的背上。

做完这些后,我拍拍阿旺的头,用手一指身后的墓室,鄂温克猎犬一声没吭,便从来路飞奔而去,随后有人的惊叫传入我的耳鼓。

这边厢,高台上重重乌云聚合,瞬间就遮住了满月,八十一盏烛火幻现的骷颅头开始疯狂的舞蹈。

“啪”的一声枪响,立焕扣动扳机。硝烟尚未散去,白袍祭司瞬间倒毙,他后背开了一个大窟窿,鲜血喷涌而出。

咒语拦腰被斩断,正在舞蹈的骷颅头最后一跳就消失不见了,天上聚齐的乌云重又散去,银白色的月光一泻而下。

我们被从甬道里冲出来的人群控制住,一个白胖的富家翁越众而出奔向祭坛,扶起被击毙的祭司。

借中秋的圆月光华,那一张脸我认得,我刚到郑宅镇在客栈打尖时听过他说书的牛先生;而此刻扶着他,泪流满面的恰是接待过我的本镇保长郑绍礼。

郑保长抱起牛先生的尸体,平放在祭坛上,和老鼠的头骨并列,然后缓缓抬手合上死者的双眼,慢慢捋平他的长袍。做这些事的时候,郑保长口中不停的念叨“数百年基业,旦夕间华为灰烬”,“数百年基业,旦夕间华为灰烬”。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他们并没有杀我们灭口,十几号人和郑保长一起跪在牛先生的尸体前嚎啕大哭,似乎牛先生的死抽干了他们的精气神,留下来的只是一具具没有意识没有思想的血肉皮囊,直到驻军赶到,也不反抗,很顺从的被拘押起来。

回到县城,刘正学先生提出郑保长,我既作为证人也作为书记官全程参与问审。

郑绍礼是郑家的旁支,深得郑老太公信任,因此也知悉本家实是朱氏皇族的后裔,身负复国重任。当年朱允炆东逃确实带了伏都教经文;年复一年,眼见光凭人力复国是无望的,朱允炆不得不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伏都教身上,希求举行恶魔血祭召唤出百万血灵阴兵助他复辟。

恶魔血祭需要以活人血肉喂养老鼠,待将老鼠喂养到成人大小,便可取其性命,摘下头骨置于祭坛之上,最后由伏都教的白袍祭司献上自己的血肉便可唤出阴兵。

这种养人牲饲食动物的行为太过残忍,为郑琦所不耻,朱允炆指使护他出逃的白袍卫士将郑氏全家投入地下墓室,作了第一批人牲,自己从此后冒用郑姓,子孙后代数百年来打着行善积德的旗号,广收各地无名无姓的流浪汉、乞丐、难民,蓄养于地下甬道之中,供老鼠取食。

郑潜修深受家族罪行困扰,又不敢向官衙告发,最终采取了最激烈的方法来赎罪。

案情上报高院,在充分考虑地方民意的基础上,郑绍礼被判枪决,郑潜修判了无期,押往川西康定服刑。

事了之后,有感于李上士那位遗孀有情有义,而且也算救过我的命,我留下了她。民国二十三年,我被调到浙江省高等法院审检厅;调职后的第二个月,我们在杭州西子湖畔完了婚。

民国三十六年中秋,遇国府特赦,郑潜修返回浦江县郑家大宅;夜里悬于中堂的横梁上自尽身亡,尸体两天之后才被镇公所的巡查员发现。

这件事是立焕托人写信告诉我的。(文/罗)

三、蒲松龄事迹

蒲松龄事迹:

蒲松龄出生于一个逐渐败落的中小地主兼商人家庭。19岁应童子试,接连考取县、府、道三个第一,名震一时。

补博士弟子员,以后屡试不第,直至71岁时才成岁贡生。为生活所迫,他除了应同邑人宝应县知县孙蕙之请,为其做幕宾数年之外。

主要是在本县西铺村毕际友家做塾师,舌耕笔耘近42年,直至康熙四十八年方撤帐归家。他毕生精力完成《聊斋志异》8卷、491篇,约40余万字。

内容丰富多彩,故事多采自民间传说和野史轶闻,将花妖狐魅和幽冥世界的事物人格化、社会化,充分表达了作者的爱憎感情和美好理想。被誉为中国古代文言短篇小说中成就最高的作品集。康熙五十四年正月病逝,享年76岁

扩展资料:

蒲松龄的作品继承和发展了我国文学中志怪传奇文学的优秀传统和表现手法,情节幻异曲折,跌宕多变,文笔简练,叙次井然。

郭沫若先生为蒲氏故居题联,赞蒲氏著作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老舍也曾评价过蒲氏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

《聊斋志异》书成后,蒲松龄因家贫无力印行,同乡好友王士祯十分推重蒲松龄,以为奇才,聘为《聊斋志异》题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

至清乾隆三十一年方刊刻行世。后多家竞相翻印,国内外各种版本达30余种,著名版本有青柯亭本、铸雪斋本等。

近20个国家有译本出版,全国《聊斋》出版物有100多种,以《聊斋》故事为内容编写的戏剧、电影、电视剧达160多部。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蒲松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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